[HP同人]和平时代(LM/SS)

千二

都市生活

一天是怎麽开始的呢?迎着充满希望的阳光?或是听见母亲温柔的呼喊?
在贫穷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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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新朋友

[HP同人]和平时代(LM/SS) by 千二

2024-6-19 20:21

  圣诞假期随着逐渐消融的白雪结束,卢修斯重新返回霍格华兹,西弗勒斯宽厚大外套的口袋被铂金贵族塞满太妃糖与巧克力,怀里除了老夥伴普林斯启蒙外,还偷偷放了几本卢修斯赠送的学龄前读物,面色平静地与卢修斯告别,独自回到蜘蛛尾巷。
  男孩已经能够坦然地面对彼此的分离。第一次分离带来的是友情结束的恐惧,第二次带来的则是再次见面的期待,到了第三次时则已成了习惯,西弗勒斯心底已经确信与卢修斯之间的友情并不会因为分别而有所改变。
  孩子间的友谊总是如此,就算多年不见仍然能够立刻玩在一块儿,因为他们仍然单纯,时间拔高了他们的身板,锐利了他们的脸庞,却没有在他们心上刻下太多足迹。
  对於卢修斯而言,曾经的苍老使时光无法在他身上累积更多。
  躺在床上的西弗勒斯感觉到脸颊冰冰凉凉中带着些温热,鼻尖微微发痒,他继续闭着眼睛,双手迟钝地在身上胡乱摸索了一阵子,总算抓住在睡觉时被翻滚到地上的大外套,手指用力重新将外套披覆到身上那件湿冷的棉被上,遮住大半个脸庞,然後意识蒙矓的侧过身继续睡眠。
  男孩的父母安睡在另一侧,托比亚与爱琳无意间面向彼此的睡姿让他们看起来感情融洽,男人的一只手臂大剌剌地摊开在女人的头顶,女人的头颅以着依偎的姿势停在手臂下三公分处,长发静静流淌在那只手臂上。
  他们曾有过一段美好的过往,男孩的记忆深处仍然保存着那段时光,但随着现实的冲刷,已然如同老照片一样褪色苍白,不留半丝生气。
  托比亚的外貌远比同年龄的男人来得苍老,曾经茂密丶会在阳光下闪亮的头发转为稀疏的枯草,发线日渐推高,在西弗勒斯眼里依旧高大的身躯迅速削瘦,年轻时牢牢吸附在骨头上的皮肉松软下来,伴随蜡黄的肤色显得更加惨淡。
  爱恋托比亚如昔的爱琳再也找不到男人当年使她炫目的风采,她自己也跟着男人一样衰老下来,面色蜡黄中渗着苍白,双眼下沉淀淀的黑色使爱琳的表情阴沉如死尸,纤长的手指变粗变厚,布满厚茧与长期洗衣留下的斑驳。
  俩人共同孕育出来的男孩也有着蜡黄的面色,随着日子推进却愈发朝气勃勃,与他的父母相反,西弗勒斯正在一天天的成长着。
  当西弗勒斯再次清醒时,窗外的麻雀正欢快地聚在一起啾叫,不断鼓动翅膀飞扑,瘦拎拎的脚毫无节奏地彩在屋顶上。他揉揉脸,一如既往地起身提起鞋子,悄悄离开房间。现在的托比亚往往中午过後才会醒来,这让西弗勒斯与爱琳获得更充裕的睡眠。
  进到厨房翻出普林斯启蒙与卢修斯给的书本,西弗勒斯从自己拿来藏东西的柜子拿出一只漂亮的束口袋,各挑出一颗太妃糖与一块巧克力,再拿过两片土司包进旧报纸里後,他踏出家门,沿路踩着刚冒出泥地的青草往小山坡前进。
  小山坡是这附近的孩子们的乐园,宽广平缓的草地提供了奔跑游戏的空间,柔软的草皮也不怕孩子会跌伤。前年人们更合力在离小镇最近的草地架上秋千与翘翘板,主妇们也乐意带着孩子到那儿来,放孩子在附近玩乐,自己与朋友邻居聊天。
  西弗勒斯的目的地是热闹的山坡的另一侧,那一侧因为面对森林,所以孩子们被父母限制接近,难保调皮的孩子不会因为好奇,而不知天高地厚地跑进危险的森林探险。被特意禁止的区域恰好提供了男孩安静的读书环境,也方便他到森林里看望自己的猫头鹰──乌头。
  他先进了森林找到乌头,将撒满葡萄乾的土司撕下几块喂给对方,乌头用黑色的鸟喙啄了几块土司碎片,在西弗勒斯的掌心轻轻啄了下,就不再进食了。它主要的食物来源全靠自己狩猎,吃下主人给予的食物则是种彼此认可的体谅,在它的主人足够喂养自己前,稳重的猫头鹰会顺从地等待。
  微笑着看着乌头,西弗勒斯摸摸它黑色的脑袋後,提手让它飞回树上,离开森林回到山坡。枝干蔓延宽广的大树是最好的位置,他在老位置坐下,把普林斯启蒙摊开在脚上,慢慢咀嚼着剩下的土司。
  柜子里的食物全是男孩圣诞假期时从友人家打包的,刚开始卢修斯塞食物过来时,他总感到别扭,下弯着嘴巴,胀红着脸瞪着对方在哪昂着脑袋用阴阳怪气的咏叹句感叹自己像块没办法端上桌的肋排。次数多了,加上自己确实有所需要,西弗勒斯转为坦然接受友人的好意,更会直接说出自己的意见,避免偶尔突发奇想的家伙把不符合他家餐桌的精致食物送来。
  足够的食物让他的脸颊不再凹陷,就算整个人一样瘦巴巴的,起码掀开衣服时不会看见一整排的肋骨。牛奶是少数男孩允许卢修斯送来的食物之一,除了最开始对牛奶的喜爱,他也希望自己能长高些,到了三年级瞬间窜高的友人在去年圣诞节时让他颇为郁闷,本来自己就没对方高了,结果现在的个头更是只到卢修斯的腰间。
  「也许我能够做出长高的魔药。」西弗勒斯咬下一块土司,喃喃自语着。
  『你该有更远大的追求,孩子,一位魔药大师的地位高低绝不是倚赖身高。』普林斯启蒙发出沙哑的笑声,淡黄的纸张迅速翻过,『再谈谈生长药水吗?它能有好几种变化───』
  「那是因为一本书已经不会有长高的问题。」咽下土司,男孩快速地反驳书本的论调,很多时候他乐於惹这本老爱深沉地开口谈论普林斯历史的启蒙书生气,与普林斯启蒙间的争辩会是他漫长一天的重要娱乐。
  『一本书也能长高的!不过你得了解那并不需要,因为───』
  普林斯启蒙刚提高音量强调,西弗勒斯就打断了它的话,「因为你的智慧?我必须说使用变大咒只会让你变成一个浪费空间的庞然大物,改变的不只是高度,同时还有宽度与厚度。」
  『……你该懂得尊重智慧。』不服气的埋怨了句,普林斯启蒙啪一声合起,不愿意再打开。
  唇角翘了翘,西弗勒斯有恃无恐地拿出卢修斯给的读本,背诵起书上的各式咒语来,他知道过不久普林斯启蒙又会扭扭捏捏地开口打破沉默,然後他们可以继续魔药学习,他的一天大多是如此度过。
  太阳逐渐向西倾斜时,西弗勒斯疲惫地眨眨眼,膝上的普林斯启蒙已经静静合上书页。估量着等天色转为橘红色时再走回家,他把书本收拾好,起身拍掉沾上的草屑,开始在宽广的山坡上散走。穿着布鞋的脚自得其乐地来回落下,膝盖有时会像大兵一样九十度抬起,再轻轻放松力气落下,有时则在草地上踩出歪扭的线条。
  然後他听见山坡的另一头传来的嬉笑,间杂着秋千摆荡的摩擦声。
  西弗勒斯已经很习惯听见孩子聚在那儿玩耍的笑声了,他在其他孩子眼里是个脏兮兮的穷小孩,在孩子们的父母眼里是不讨喜的怪胎,那个孩子欢笑的地方总是拒绝他的靠近。
  他仍然是个孩子,对於其他孩子们热爱的秋千与翘翘板一样感到好奇。由於无法在白天时靠近,男孩选择趁着半夜无人时跑出家门,沮丧地发现翘翘板无法一个人玩後,忐忑地坐上用两条绳子与一片木板绑在树干上做出的秋千,小心翼翼握紧两侧的绳子,轻轻晃动起来。绳子与木板因为重量拉扯而发出的声音在夜里被无限放大,男孩只觉得自己像是要被不明的黑暗吞噬一般,狼狈地跳下秋千,奔回家中。
  後来,他再也不想靠近那片山坡了。
  女孩子轻快地笑声回荡着,每个听见的人都知道她玩得很开心。西弗勒斯撇撇嘴,沉着脸继续他的散步,脚下的力道加大了些。
  「快停下───!莉莉!快停下!妈妈不会让妳这麽做的!」另一位小女孩扯着嗓子惊惧的大喊,孩子稚嫩未被限制的音高尖锐刺耳。
  「姵妮!这样很好玩的!妳看,我能飞到这麽高──喔!我看见鸟巢里有三颗蛋,鸟妈妈将会有三个宝宝呢!」叫作莉莉的女孩仍然开心地大笑,并且不断发出惊喜的叫声,西弗勒斯听见女孩还模仿小鸟啾啾叫,这让他觉得对方很愚蠢。
  「停下!莉莉!那不对──!秋千是不可能荡这麽高的!」叫作姵妮的女孩声音更尖锐了,她气急败坏地大叫,「那不正常!莉莉!」
  不正常……西弗勒斯有些疑惑地停下脚步,尖锐的阻止声让他开始感到好奇,平时自己最常听见的是为了抢秋千与翘翘板发出的争吵声,或是小孩不小心摔倒的哭声,却从来没有人说荡秋千的举动不正常。
  好奇心的驱使下,男孩悄悄地翻过那条隐形的界线,往女孩们的方向走去。
  「别那样,姵妮,这样不是很厉害吗?」
  走到山坡下,西弗勒斯看见秋千上正坐了个开怀大笑的女孩,荡着秋千的女孩就像是浮在空中一样,整个身子荡到最高点,系出秋千的绳子与树木接近平行,那头红色长发飘在风中,在夕阳的映衬下,像是她把欢乐染上整片天空。另一名比她年长的女孩扭曲着脸站在她身边,仍然气冲冲地叫喊,西弗勒斯敏锐地发现那双瞪向女孩的眼里有着不经掩饰的羡慕与不平。
  那女孩也是巫师。
  用不上多久,西弗勒斯快速地判定,女孩的动作连大人也做不到,唯一的解释只有对方也是名有魔力的巫师。他的心脏飞快跳动起来,这次除了卢修斯外,他再次在离家不远的地方遇上巫师,女孩显然与住在巫师界的卢修斯不一样,她更可能和自己一样就生活在附近,在满是无法理解巫师的麻瓜堆里。
  会不会也有种可能,那女孩也和自己一样,父母也是巫师与麻瓜的组合?那她家的父母又是怎样的人呢?男孩的目光牢牢盯住对着树梢的鸟巢啾啾叫的女孩。
  「喂!你──你站在那里盯着我妹妹做什麽?」前一秒仍对着晃动的秋千跳脚的姵妮,发现不远处突然出现一个全身邋遢的男孩紧紧盯住自己的妹妹,她防备地上前几句,厉声质问。
  西弗勒斯没有理睬姵妮,对方对自己妹妹不合常理的行为的反应,让他想起那群把他当作怪胎的麻瓜,他继续将目光放在坐在秋千上的女孩身上。
  女孩歪了歪头,笑了下从晃到树梢的秋千上跳下,在姵妮刺耳的尖叫中,稳稳地丶像被风轻轻托住般踏上地面。
  「哈罗,我是莉莉,这位是我姊姊,姵妮,你呢?」莉莉满脸笑容地往前蹦了两下,可爱极了。
  「别靠近他,莉莉!那是住在蜘蛛尾巷的家伙!」姵妮伸手用力将自己妹妹往後拉,如刺猬一样竖起满身的刺来,「妈妈说过的───不要和蜘蛛尾巷的人靠近!他们都是坏孩子!怪人!」
  饱含鄙夷的话与让西弗勒斯沉下脸色,他愤怒地瞪向姵妮,以着比她更大声的音量吼到,「闭嘴!麻瓜!」
  「什──什麽?」惊愕地张大眼,从未听过的词汇让姵妮愣住了,但她很快依西弗勒斯的态度认定那只会是骂人的话,於是她将双手叉在腰上,再往前一步,「我认得你!斯内普家的怪孩子!你别想做什麽坏事!不然我就告诉妈妈!让她告诉大家不让你的妈妈再拿衣服去洗!」
  「喔──姵妮,别这样嘛!」莉莉对突然对立起来的俩人手足无措,她只能拉拉自己姐姐的手臂,歉意地看向沉下脸的男孩。
  下一秒,姵妮感到一股狂风袭来,将她的头发吹乱,裙子也整个吹开来,但恐惧的感觉让她无暇去遮挡飞起的裙子,只能颤抖地抱住自己往後退,大声尖叫。
  「什麽都不懂的麻瓜!」西弗勒斯愤怒地大吼,黑眼睛里满是鄙夷的瞪向姵妮。
  「喔!斯内普?别这样!这是你弄的吗?你也会魔法?」莉莉抱住自己的姐姐,趁着狂风停下後,拨开遮住脸颊的长发,无措地想了想,她弯腰摘下一朵花朵,放在掌心里,层层叠叠的花瓣重新聚成花苞,又缓缓绽放开来,「你看───我会这个,我也不懂为什麽,但很神奇吧?」
  「我们都是巫师,和他们不一样。」盯着那朵花,西弗勒斯深吸几口气平息下怒火,他看着仍抱者手臂哆嗦着的姵妮,缓缓弯起嘴角,接着对上莉莉满是好奇的碧绿眼睛,「妳的父母也是巫师吗?」
  「没有,我的父母不是巫师,我是自己会的。」女孩摇摇头,对自己的能力一样感到困惑,「你呢?」
  我的母亲是名巫师。西弗勒斯骄傲地仰起头想这麽说,但在看见躲在莉莉身後的姵妮时,保持了沉默。
  「够了──!我们该回家了,莉莉!不要再说巫师什麽的了!」被忽视在一旁的姵妮气吼吼的,她用力抓住妹妹的手,这似乎让她重新鼓起了勇气,「巫师是不丶存丶在丶的!」她瞪着男孩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麻瓜!」不屑地哼了口气,西弗勒斯挺起胸膛,他学着铂金贵族最爱用的姿势,眯起的眼睛像是在看着卑下的蝼蚁,「我们十一岁後会进入英国最伟大的巫师学校就读,成为伟大的巫师!」
  「巫师学校?我明年也会吗?」莉莉眼睛一亮,好奇地追问。
  「够了!莉莉!我要告诉妈妈,不准妳再出来玩了!」姵妮制止了妹妹想要靠近西弗勒斯的动作,她从蜘蛛尾巷的怪胎身上感到了危险与恐惧,支撑住自己的是被对方的目光激起的愤怒,「他是在骗妳的!」
  「嘿,姵妮──喔──拜托!」莉莉挣扎着想停下脚步,但终究无法甩开姐姐的手,不情愿地被拉着往家里的方向走,她连忙回头大喊,「嘿!斯内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等妳十一岁生日就会收到猫头鹰寄来的入学通知了!」西弗勒斯回答,在听见对方说的明年时,有些激动地想着他们将会是同学。
  「太棒了!」女孩兴奋地大叫起来,举起没被抓住的右手对男孩挥了挥,「下次见,斯内普。」
  「莉莉!」姵妮怒吼。
  男孩的黑眼睛眨也不眨,望着女孩消失在自己的视线。
  西弗勒斯伸手紧紧握住胸口的蛇形胸针,不知不觉中他的掌心已沁满汗水,全身的血液躁动沸腾着,浑身发热。
  「卢修斯,我认识了一个和我一样的巫师,她叫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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